《寫作練習》我也來出題:發現


換我來出題,我的題目是-「發現」!

人生無處不驚奇,在不經意的生活中,常常會有出人意表的發現,縱使是很小的一件事,也為生活平添情趣。例如,在連日濕冷之後,清晨起床竟發現陽光普照。例如,在漫漫寒冬之後,突然發現陽台盆栽光禿的枝椏竟吐出了新芽。例如,文章瀏覽人數瞬間擠爆,才發現被登上了部落格首頁。又例如,在枯燥的日子裡,忽然聞到異味,以為家裡的東東(一條白色瑪爾濟斯)在把鼻的書房裡做了壞事,循著味道找去,啊…發現竟是把鼻自己把襪子脫了忘在書桌下…。發現,不管是喜,是憂,它總是在不預期中出現,想想看,說說看,你曾經的發現,並且享受它吧!!

 

發現-雨後台北有這麼美

上個月,乘著最後的陽光,去了一趟陽明山走馬看花-看滿山的櫻花。接著,一連好多天濕濕的,陰陰的,冷冷的,生命就在這樣的天氣中度過有氣無力的好多個日子。昨晚,台北下了一夜的暴雨,早上,暴雨已經停了,留下厚厚的雲層,只偶而會灑下幾滴不撐傘也淋不濕的雨滴。

今天安排好了去台大醫院看一位多年的老朋友,生病住院,準備動切除腫瘤手術。我從台北車站沿館前路往南走,很久不走在這條路上了,不知道是已過了上班尖峰時間,還是走掉了幾百萬人西進大陸,感覺街道上行人變得稀稀落落。館前路走到盡頭是台北新公園(228公園)。

 

這個公園的位置在過去曾經是台北老城區的中心,前清時代官方還在這裡建過一座媽祖廟,日本人來了之後,把媽祖廟拆了改建公衙。全台灣建得最堅固、最雄偉的石造城牆-老台北城,也大約在這個時候被拆除。台北城從興建到拆除,前後時間不到二十年,可說是最短命的城牆。日本人除了拆廟、拆城牆,還拆了很多古建物,雖然說是為了重新建設台灣,暗裡卻有另一層目的,那就是徹底去漢民族化,好對台灣人全面推展他的「皇民化運動」。這種做法和前幾年台灣力行「去中國化」的味道極為相似,是別有企圖的用心良苦。

 

現在新公園大門門柱上,完全沒有文字,只留下幾個醜醜的釘痕。走進公園右手邊看到一個單薄的金屬牌立在樹蔭下,綠底白字寫著「二二八和平公園」,猜想應該是後來才補上去的,好明白告訴民眾:這是一個公園。門柱和金屬牌,我都拍下了照片,但不準備今天貼出來,也不談政治話題。今天我只想說說我的意外發現:雨後的台北公園,竟然也這麼美。

公園我有好多年沒有進來過了,雖然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,但每經常是開車、坐車,從旁邊擦身而過,現在的捷運更是視而不見,直接從它的地底下穿過。上一次來應該是在它改名字之前,有多少年我都不記得了。以前台北市沒有國父紀念館,沒有中正紀念堂,沒有101大樓,它是最熱門的旅遊景點,我曾經騎在過大銅牛的背上拍過照。

沒有來過倒不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喜歡它,而是我很多年不在台北生活,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機會讓我來。一個公園改了什麼名字,叫了什麼名字,並不構成我好惡的理由,它,不過就是一座公園罷。

 

我小時候在鄉下有個玩伴,長得皮膚黑了點,眼睛小了點,個頭矮了點,幾乎所有人包括他的家人,都習慣稱他的小名「阿醜」(台語發音「阿拜啊」),他從來不以為意。多年後一次我們在台中相遇,我無心地又稱他的小名,他明白的告訴我,不要再這樣叫他,因為這個名字讓他的童年過得很不開心。他為擺脫這個名字,甚至去了牙科做整型,整掉了他的小爆牙。

我在想,「阿醜」的抗議有理。歷史是時空的產物,歷史之下的人物或許有錯,但歷史本身沒有罪。歷史已經造成,對當事者而言,忘掉過去的痛,就是學著忘掉過去的名字。然而我意識到,「新公園」為什麼改名「228公園」?門柱上又為什麼只留下釘痕?是有人為的故意,假藉為解舊恨之名而做喚起新仇的事嗎?是何居心呢?名字已經改了,目的已經達到了,事過境遷的現在,還有多少人記得曾經有一批人叫做「受難者家屬」?

如果,台灣人必須繼續的毫無抗力的接受這種任何人挑起的「假和平真撕裂」的事實的存在,那我們就要沒有怨言的接受街道越來越冷清的另外一個事實。

 

突然「發現」偏離主題這麼遠了。沒想到,天氣的陰霾,探病的沉重,公園的門柱,孤單的踽踽而行,竟教我的思緒陷入如此混亂,自顧自的發起牢騷,忘了要告訴大家我的發現:雨後的台北公園,竟然也這麼美。

 

一夜風雨過後,公園內還留著一處處的水跡,可是放眼望去,所有的樹木花草被雨水沖刷得青翠鮮綠,好像剛換上新衣一般。一叢叢花朵正在盛開,紅白交錯,難得鬧市中的幾分寧靜,連空氣也得變得清新。台北,一個脫離不了塵囂,一個脫離不了生存競爭的城市,居然在此刻讓正在喃喃自語,沒有安全感的我,看到這樣的驚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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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瓣、花葉被打落得花叢下、草皮上滿地繽紛,清明透澈的水滴垂垂欲落,分不清這是雨水,還是花淚。一下忘掉了所有的陰霾和沉重,我忘形的流連其中。我被激發了興緻,於是隨興而起作個對來形容當下,也好自娛娛人:

半夜風雨太摧殘,花容欲碎淚成串;誰叫孤枝無依靠,葉瓣飄落再聚難。

對得這麼哀調,只怪此刻心境太傷感,花依舊是美的,不是花的錯。要讓你知道不是花的錯,我舉圖為證。(更多花圖,請看城鄉寫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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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注意到,噴水池邊長板凳上有一個人,已經許久沒有變換過坐的姿態,也沒有變過拄在手上那支垂直地面雨傘的角度,雖然天空偶而只滴下幾滴淋不濕衣服的雨。我想去揣測他此刻在想什麼,想著面臨生存競爭的難題?想著為這個公園名稱的事件而過往的親人?想著公園的鶯聲燕語?也許什麼也沒想,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?我猜不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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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在想什麼?我想著要把這麼讓人驚訝的發現和大家分享,雨後的台北公園,竟然也這麼美。我讓大家聽聽公園裡吱吱喳喳教人愉悅的鳥語,以下是我現場收錄的原音重現,真的很原,連雜音都沒有濾掉。

 

發現台北的鳥語-台北公園現場收錄

 

 連接:http://musikerbel.pixnet.net/blog/post/36751363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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